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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年PISA國際學生能力評比結果公布，上海立刻成為全球教育界的熱門話題。因為第一次參加的上海十五歲少年表現極為優異，在閱讀、數學、科學三個項目中，都以高分獨佔鼇頭（見表一、二、三）；而且，一四‧六％的上海少年，在三個項目都達到PISA最高能力水準（創新、思考的關鍵指標），這個比例也是六十五個參加國家和地區之冠。根據最新PISA摘要報告，和表現最差的墨西哥相比，上海少年的能力高出六個年級之多！

PISA公布當天，「上海高分震驚教育界」就登上美國《紐約時報》教育版的頭條，將這個消息和當年蘇聯發射全世界第一顆人造衛星升空的震撼相提並論。全世界都在問，上海是怎麼做到的？

亞洲人注重「拔尖」（精英）、考試、高分的教育，以及強調用功的學習倫理，固然可以解釋部分原因；上海少年「為國爭光」的「愛國情操」，也大大強化他們答題時力求最好成績的強烈動機。更重要的，上海在中小學教育改革上做的努力，包括教材、教法上的大幅改變（詳見《親子天下》去年十二月號第一三二頁〈上海小學語文教育觀察記〉），才是能力全面提升的關鍵因素。

舉國歡騰之餘，中國內部也開始出現冷靜的反思：上海不代表全中國、中國學生為好成績付出太多代價、應該將更多資源用在金字塔底部的學生身上、教育應該更重視培養創造力和創造性思維，以及加強心理及情緒的支持。

能力取向的教學勝出

類似的教育反思也出現在其他亞洲國家。香港是華文世界最早參加PISA評比的地區，且從二○○三年起進行中小學閱讀教學改革，將以知識、篇章取向、教師主導的課程，改為能力取向、以學生為主導，已經多次在國際評比中締造佳績。

PISA成績公布兩天後，「天下雜誌教育基金會」舉辦國際閱讀論壇，香港中文大學課程與教學系教授劉潔玲在會中清楚有系統的分析，香港少年在閱讀上的反思和評價能力較其他亞洲國家學生優秀，就是因為文科課程改革的理念和PISA吻合。香港保留華人對學習的正面態度、對文學欣賞、背誦習慣的重視，同時也加入實用性文本練習，以及改用從不同層次評量學生閱讀能力的方法。劉潔玲表示，香港也用考試領導教學，中學生的閱讀試卷，除了一份比較傳統，還有另外一份更符合PISA精神。

鏡頭轉向歐洲。芬蘭依舊是西方的資優生，是前五名中唯一的西方國家。芬蘭教育從六、七○年代落後歐洲各國，到今天的成果，要歸功於一系列新的教育措施，但最為人稱道的是，強調教師品質和對教師資格的考核。除所有老師都必須具有碩士以上學位，每隔五到八年更新一次教師審查。

另外，西元二○○○年被列入PISA後段班的德國，也從「教育災難」中痛定思痛，今年在閱讀素養上往前晉升到第十六名，優於臺灣。德國最重要的改革是提升成績落後孩子的能力，包括提早讓所有移民家庭的孩子進入幼稚園，從小加強德語能力，並且擴展整天學校的比例，照顧更多出身教育資源薄弱家庭的孩子。

反觀臺灣少年在三個項目的得分和名次都較二○○六年滑落，儘管總平均屬於中上，且高於OECD平均，但是，其中的警訊卻不容忽視。政務委員曾志朗理性提醒，PISA幫助我們「比較有證據的」看到教育的問題，以及可改善的方向，而不是個人意見或主觀看法的匯集。PISA已經成為全世界制訂、調整教育政策的重要參考依據。PISA的意義，絕不僅止於爭取高分、排名而已。

PISA2009年國際學生能力評比前十名國家／地區，臺灣成績約居中上，高於OECD平均

資料來源：《臺灣PISA2009結果報告》

【完整內容請見《親子天下》2011年1-2月號】